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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开花,也不会结果。

【巍生/仙侠】死都不要做灵宠(18)


斩魂使巍和小赤狐生丨卡在掉马不厚道,于是我来更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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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:一万年无人得见


罗浮生以为,会有一个解释,一个苦衷,可对面这人竟打定了主意要负了他似的,紧紧抿着唇,指节都捏得发白也一个字不肯说,只有干巴巴的三个字。

 

对不起。

 

他要这三个字有何用?他的热烈,他的真心,他为沈巍献出的自由,就只值得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吗?

 

“浮生…”沈巍想抓住罗浮生的手却被一把挥开,只好有些徒劳的抓着衣角,眼神一刻不敢离开罗浮生,嗫嚅着:“我不是有意瞒你。”

 

“那你告诉我,是为什么?”

 

沈巍摘下眼镜,幻化出黑袍黑面,腰间赤蛇嘶嘶作响,透过面具他才能够有勇气直视罗浮生的双眼:“过去一万年,无人得见我。我…我不想你也离开…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无人敢罢了。”

 

“就这么简单?”

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
 

“没人好奇吗?”

“当然有人好奇,但他们惧我,畏我,却无人知我,见我,甚至连问一问我的人都没有。”

 

“所以沈巍,你不信我。”罗浮生眼中星火骤然熄灭,显然并没有得到期待的解释和答案:“你宁愿骗我也不信我。”他故意把自己的心意说的不堪和轻蔑,只为了不再回想起结契那时的不甘和痛楚:“是啊,我们妖类,就是心志不坚,就是偏执不悟,见了弱小的就欺辱,见了强大的就拜服。狐灵最爱勾人,今日爱你,明日就爱别人!你不信我,对不对?”

 

沈巍看到小狐狸露出的颓然表情,心疼得五脏都绞揉在一处,但他仍然哑着嗓子说了下去,气音粗粝的喇过喉间:“不是的…我…我绝没有不信你!我知道你是真的。”

 

“一只山间野狐,何德何能,值得斩魂使大人,费了这么大的心思,做了这样一个局要收了我。”罗浮生收起所有神色,再没有其他表情,可声线还是颤抖的:“只可惜我罗浮生野惯了,受不起。”

 

“浮生…你是唯一一个,愿意同我坐在一处,听我说话的人。我…我对你的心意,也是真的。”行走于六界之巅的斩魂使,何时曾像如今这般,恳切得落入尘埃之中,他想过罗浮生知晓后会怨他、恨他,却万万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猜疑和凉薄。他只想把自己的心剥给狐狸看,他的血是黑的,可他的心是红的,那里留了一抹赤红,那里放着的,从来就是他的小狐狸。

 

可是罗浮生现在看他的眼神形同殊途,生生刺痛了沈巍。狐狸忽然伸手取下斩魂使脸上面具,四目骤然相对,罗浮生的眼神凉得让人心惊,慢慢问道:“是吗?唯一一个?”他对着那张苍白的脸庞,轻笑了一下,却没有牵动任何笑意:“那么从今往后,再没有了。”

 

说罢他径直走向洞口,一眼都不曾回看,洞口禁制未消,腕间印记如火焰灼烧一般,但他一刻、一分、一秒也呆不下去了,闷着头一寸一寸的往前挪,禁制发动,痛的罗浮生发出一阵难捱的低吼。沈巍听到这一声声压抑的哭吼,闭眼滚下一颗清泪,手指微动收了禁制,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回头望去——空空荡荡什么也不见。

 

想要挽留的手默默垂下来,沈巍呢喃出顶在喉间的呼喊:“浮生……”

 

罗浮生还能去哪里呢?他跑回东江密林,在参天绿荫之中穿梭,跑着跑着由两腿变为四爪,他再没有力气维持人形,凸起的树藤拌了他一个跟头。小狐狸连着滚了几个圈,头磕在老榕树下方才停下来,这一摔摔出一串泪来,他用掌心的肉垫拼命捂着眼睛,心里还嘴硬着给自己打气:“我还是争气的,要哭也是现在摔哭的,刚才一滴泪也没有流。”

 

可是好痛啊,痛得他又哭起来,眼泪一小颗一小颗的从爪爪的缝隙中淌出来,把肚皮上的毛毛都打湿了,结成一绺一绺的。天色阴沉下来,看来老天的心情也颇为愁闷,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,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密林,空气中的水汽把毛皮都浸的潮湿,小动物们都回了洞穴,倦鸟也归巢,天地之间,只有雨声。

 

“下雨也好。”小狐狸默默的想:“再没有人知道我哭。”

 

老榕树的枝桠缓缓覆了过来,叶片交叠发出沙沙的响声,榕树爷爷为他挡着雨,装作没有看见小狐狸脸上的泪痕,哄着他道:“我们浮生,回来看爷爷了?”

“嗯。”小狐狸轻声应了,踩着树干的凸起慢吞吞的找到一个浅浅的树洞,窝进去团成一团,尾巴环到前面来埋住脸,闷闷的道:“以后我就在林子里陪爷爷,哪里都不去了。”

 

老榕树问道:“不愿跟着斩魂使大人了?他对你不好吗?”小狐狸耷拉着耳朵抹了一把脸:“没有不好。爷爷,你还记得有一位姓沈的先生来过吗?”

“记得的。”

“他是斩魂使大人的化身。”他有些自嘲的笑笑:“他们本就是一个人。”

 

“那位沈先生……”老榕树欲言又止,有些疑惑的接着说道:“他此刻正在密林入口。”

小狐狸抬头:“沈巍?!”

 

密林的入口处,挂着一从小小的,蓝盈盈的狐火,沈巍知道这是罗浮生设下的禁制,于是便一步都不再往前,即使以他的灵力,抬手便能将其熄灭,可他不愿。

 

他的小狐狸不想见他,那就不见。

 

雷声滚滚,雨越发下得大了,老榕树的意念通过盘根错节树根探测了一番,叹息道:“浮生,沈……斩魂使大人还未离去。雨下的这样冷,你当真不叫他进来吗?”

“天下躲雨之处那么多,何必非要来我这处荫庇?”小狐狸一张小脸还是扎在尾巴里:“他要淋雨,与我有什么相干?”

 

雨水浸透了沈巍的黑发,顺着镜架往下流进脖子里。他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了,衣物凉冰冰的贴在身体上,他心里知道,小狐狸不会出来见他的,但他只想在这里多等一会儿。雨雾中沈巍有些痴的望着这丛狐火,跃动的蓝色火舌仿佛小狐狸迎风摆动的耳朵尖,一跳一跳的,他便对着这丛狐火轻轻道别。

 

再见,浮生。

 

“小狐狸,大人走了。”老榕树轻摇躯干提醒着罗浮生,他回了一句“知道了”便翻身过去装睡,榕树爷爷也只好落下几片叶子盖住洞口,不再言语。

小狐狸紧紧闭着眼,却一丝睡意都没有,他不知怎地想起前世见过的那只白狐来,想起白狐对他说:“世间万般,不可动情。”

 

“原来她说的对…”小狐狸裹紧了尾巴喃喃自语:“情字可真苦,我要受不住了。”

——

一般来说我写东西不会去解释太多…但是这篇可能是有一点设定上的细节和前后呼应…所以写了一点剧情说明在评论,不愿意看叨叨的可以跳过,不影响大家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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