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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开花,也不会结果。

【迟勤】呈堂证供—后续1

想哪写哪,更新字数不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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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小,坚硬,三角形的桌子,孤零零放着的一杯水,用廉价批发的纸杯装着,让人连碰一下的欲望都没有,墙壁白的刺眼,审讯室的所有摆设,都是为了让人不舒服而存在的,迟瑞沉默的坐在罗勤耕对面,桌子隔开了他们的距离,谁也不会想到,半个小时之前,他们还那样的亲密。 

 

阿九走进房间,同罗勤耕一起参与审讯,隔着一道单面玻璃,另外有同事全程录像——毫无隐私可言的环境,罗勤耕又看了一遍迟瑞的资料——经营着一家颇负盛名的成衣品牌,市值七千万左右,父母早逝,由奶奶抚养长大,五年前结婚,妻子沈凌雪——四天前被人发现死于希尔顿酒店的一场私人晚宴的现场,两人育有一女,今年刚刚四岁。 

 

通常这样级别的人物都会要求律师陪同,不过罗勤耕特意询问过迟瑞,得到的回复是不用。 

 

“我没有杀她。”迟瑞沉默许久,终于开口。 

“那你为什么要拒捕?”阿九问道。 

 

“我没有杀她,你们不该将我列为嫌疑人。” 

“你有没有杀她我们警方自然会调查,如果你是清白的,就更应该配合我们。” 

“好,我配合。” 

“那天晚上你在哪,做了什么?” 

“英达集团的陈康生当晚结婚晚宴,我和我太太共同出席,这种场合我们都是分别应酬的,我们一起到了现场,然后分开,就这样,中途我觉得闷,出去抽了根烟,在花园走了走,休息了一会儿,九点的时候,警察封锁了现场,我听说,她死了。” 

 

“听说?” 

“听说。” 

“所以迟先生,你当时不在晚宴现场吗?” 

“不在。” 

“你在哪儿?” 

“酒店房间。” 

“为什么在房间?” 

“对不起,我有权保持沉默。” 

“好,那我们换一个问题。”阿九打开文件夹,瞥着里面沈凌雪的照片:“你和你太太的关系怎么样?” 

 

迟瑞面无表情道:“一般。” 

 

“我看是很差吧,迟先生?”阿九举起照片,展示给迟瑞:“这是现场摄影师在晚宴开席时为你们拍摄的照片,你太太揽着你,你们看似挨得很近,但是肩膀却分的很开,并且,迟先生,她带了婚戒,但是你的呢?” 

“我没有带婚戒的习惯。”迟瑞毫不掩饰的将双手平放在桌面上,指节处干干净净,的确没有长年佩戴戒指留下的凹痕。 

 

“你有。”罗勤耕突然开口,淡淡道:“刚才我摸到了。”他起身绕到迟瑞身后,以一个有些暧昧的姿势伸手摸进迟瑞的西装外套,两指从衬衣的口袋夾出了一枚婚戒:“如果不带,没必要放在这么贴身的地方,但如果要带,则没必要常常取下来,所以答案只有一个。”罗勤耕将戒指还给迟瑞,迟瑞并没有接,于是他轻轻的放回桌面。 

“迟先生,你和你太太,维持的似乎是相当表面的婚姻关系,你不愿意带婚戒,但在很多场合又不得不带上婚戒装样子,所以你的手上没有印记。” 

 

“这世上糟糕的婚姻有很多,不是每个都要以杀人告终。”迟瑞道:“还可以离婚。” 

 

“你的老丈人占了你公司40%的股份,比你本人还多,你怎么离?”阿九甩出一份金融管理局文件:“你一直在想办法回购股份,但是没有成功。” 

 

罗勤耕细长的手指点在文件上:“迟老夫人去世,股价震荡下跌,沈氏大量购入股份,避免了机构做空,沈凌雪同你订婚,这些事发生在同一年,甚至同一个月,迟先生。” 

 

他没有说下去,但结论不言而喻。 

 

“看起来我百口莫辩。”迟瑞静静道。 

“不,迟先生,我们需要你的不在场证明,需要你的配合,需要你诚实且坦诚的告诉我们,四天前的晚上九点十五分到十一点之间,沈凌雪被杀的时候,你在哪里,在做什么。” 

 

“听起来你不认为是我。”迟瑞勾了一下嘴角,既礼貌又粗俗:“我看起来像个好人是吗?是因为我的慷慨吗?800包钟1200包夜,裤子都没脱,插都没插一下就给了全款,又蠢又大方?这种人怎么杀人?” 

 

“你他妈怎么说话的!”阿九拍着桌子吼道,迟瑞扬起眉毛,冷笑一声,反而好整以暇的去拿水杯。 

 

罗勤耕听了这话,脸上骤然腾起红云,紧紧咬着嘴唇,下唇都失了血色,低声道:“阿九!坐下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慢慢道:“迟先生,介于你的疑犯身份,我们的确采用了某些非常手段,如果有所冒犯,我向你道歉。但我之所以会认为你也许有不在场证明,是这段录像。”他抬眼示意道:“阿九。” 

 

阿九冷眼剜了迟瑞两下,打开闭路电视,播放出一段监控录像。 

 

喧闹的宴会大厅,迟瑞大约在右上角的位置,皱着眉头捏着一杯红酒,有人走过来同他碰杯,但在镜头之外,只露出半截身子,西裤皮鞋,是个男人,手腕很细很白,两人交谈之中,镜头外男人的手竟大胆的摸进迟瑞的袖管,膝盖若有若无的蹭,随后两人一同离开了镜头,画面到此为止,阿九摁下暂停。 

 

“从这段开始,九点零七分开始,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,迟先生,你是否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,他叫什么名字?” 

 

“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”迟瑞垂着眼睛,忽然盯着罗勤耕:“罗警官应该很清楚,做这一行,通常不留名字。” 

 

罗勤耕和阿九对视一眼,所以他们之前猜的没错。 

“对,一个男妓。”迟瑞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 

 

“他长什么样子?你还留着他的联系方式吗?”阿九道。 

“没有,我当然不会留他的联系方式。”迟瑞回忆道:“他个子和我差不多高,皮肤很白,虽然瘦但并不显得瘦弱,很挺拔,眼睛很大,睫毛很长,非常长。” 

 

迟瑞说着说着,阿九忍不住用余光悄悄看罗勤耕。 

 

“和罗警官非常像。”迟瑞也发现了阿九的视线:“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。” 

“但我现在发现,和罗警官比,那天的只是个三流货色罢了。” 

 

罗勤耕的脸,又红了。 

 

—— 

tree吃了亏只能猛过嘴瘾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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